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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_美艷少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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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_美艷少婦

喬璇直把二人送到家中,見二人生活如此貧寒破落,不驚閃過一抹異色。只是胥弱驚魂未定,水汜和忙著哄他,也不便打擾,就先告辭了。

夜已經深了,不知是這院落偏僻還是今夜特別,窗外竟出奇地靜,靜的連一絲聲音都沒有,就算是修練陰脈咒術的水汜和,在這樣的夜中也覺得可怕。

懷中的人兒早已睡下,只是瘦弱的身軀還在瑟瑟發抖,輕淺的如一片落羽都能驚醒一般。水汜和不敢輕動一下,就這麽抱著他,半側的身子早已麻木,也不敢運氣活血,生怕又嚇到了他。

黑夜,總是能讓人沈淪,沈淪在心底最深處的世界……

也許,當那個男人拋下還在孕中的結發妻子,怨氣和仇恨就也隨之孕育在了腹中。那個孩子出生時,天空透著詭異的帶著幽暗的血光,孤陰不生,母親抱著嬰孩跑到洛水旁,請求洛神娘娘的庇護,從此,這個伴隨著仇怨出生的孩子——水汜和,就成了北洛神族的一名弟子。

母親走了,他孤身一人長大,領悟了世上最兇狠毒霸的陰脈咒術,終於,八歲那年,他離開了洛水,找到了那個男人。

那個男人已經有了新的家庭,又有了一個孩子,看起來應是比他小兩三歲,長得像瓷娃娃一樣,很惹人憐愛,即便是一心只為覆仇而來的他,也不禁生了惻隱之心。

終於,等到那個男人單獨外出時,他雙手結印,一條冥蛇夾帶著飛沙走石將那個男人牢牢困住,冥蛇纏結在男人身上,驚恐的男人看到了水汜和,只一眼,男人便認出了他。

水汜從沒見過母親的樣子,聽洛神娘娘說,水汜的眼睛像極了母親,一般地靈秀,一般地純凈……

“爹爹……”

是那個孩子……他同父異母的手足,水汜不想見到他,只得躲了起來。

“快走!蟬兒,快走!”男人艱難地叫喊著,風沙隔絕了二人,那個叫蟬兒的孩童並沒有走過來,直到冥蛇將男人的生機耗盡,一切才恢覆平靜。

陰脈咒術的反噬,遠遠超出他的想象,八歲的水汜和在這股力量之下,感覺全身似是要被撕裂一般,直到那個孩子走了過來,對他伸出了小手,當十指相握的那一刻,他竟不痛了……

“哥哥……”

水汜和望著懷中淺睡的胥弱,深吸了口氣:即便命途坎坷多艱,我卻從未怨天尤人,因為在生命中,有一個人一直的陪伴,漸漸化解了仇恨,他讓我學會了對著太陽笑,去相信世間一切的美好。

同樣的命運,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,我遇到你時,你如當年的我一般,我出手救了你,只是無心之舉,你卻在烈火中燃燒,用生命來報答。也許從那一刻起,這陰陽棄子的命運,就緊緊拴在了一起。

世間萬物,生生不息,天地輪回,人也亦然。我曾深深地恨著那個虧欠我最多的人,而他最珍視的人,卻給了我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。

看著懷中已漸漸安穩下來的小臉,水汜和輕聲道:“弱兒,我知道也許自我救你的那一刻起,就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,只是,如蟬兒告訴我一般,我也要告訴你:我要你永遠開心下去。就算有朝一日,我不在你身邊,你也要開心地活下去。”

陽光透射進來,胥弱一睜開眼,便看到水汜和的笑臉,輕聲道了聲:“哥哥,早。”

“早。”

胥弱又朝他懷裏拱了拱,冰冷的胸前一股暖意傳來,令水汜和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
“弱兒,快起床洗漱,吃早食去了。”過了半晌,水汜和才小聲說道。

胥弱聞言身子明顯一震,想到昨日情形,問道:“去哪吃?”

“明月酒樓。”

胥弱委屈道:“一定要去那兒嗎?”

水汜和俯下身來,與他平視,問道:“你怕麽?”

“只要我們同在一起,我就什麽也不怕!”胥弱堅定回道。

水汜和輕聲道:“就算是你一個人去,也不要怕!懂麽?”

胥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水汜和微閉上眼睛,他現在還狠不下心來說要丟下他一個人的話,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。

胥弱起身,也帶走了胸前那股暖意,水汜和運足全身之氣,舒行經脈,約過了一刻鐘,才慢慢起身。

二人一進明月酒樓,昨日那美艷少婦就迎了上來,笑著問這問那,胥弱還是有些害怕,只嗯嗯哦哦地答話。招呼了二人坐下,那少婦也不問二人點餐,但快步向後廚行去。不一會兒,端來兩碗珍珠薏米甜湯,又入後廚捧出兩碟桃花香餅和長春卷,再擺上四喜餃和重陽花糕時,胥弱已經忍不住開動了,那少婦在旁直叫:“慢點吃慢點吃,不夠還有。”

水汜和楞了楞神,說道:“辛苦嫂夫人了。”

那少婦呵呵捂嘴笑道:“什麽話,只要弱兒喜歡,這些有什麽要緊!”

胥弱聞言停下口,想到昨日她雖強留自己,卻也沒有歹意,也回笑道:“謝謝。”

少婦笑意更盛,腰姿扭動更添風華,叫過一個店侍,吩咐道:“去把老七和二寶叫下來!”

那店侍爬上樓去,水汜和道:“嫂夫人,用完早食我帶弱兒去買些衣物,就不多打擾了。”

“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會打扮,看把弱兒糟蹋得像什麽樣子,等下我帶弱兒去,順便給二寶也買幾件新衣服。”少婦盈盈笑道。

水汜和望向胥弱,征求他的意見,胥弱知水汜和午後還要上課,點了點頭。水汜和開口謝道:“有勞嫂夫人了。”

雖是早食,但二人起得晚,用完已近午時了,水汜和尋思家中清簡,便在大街上閑逛,看著添置些物事。

弱兒常一個人在家,著實孤單。水汜和想著,走進一家玩物店,有鸚鵡,八哥,貓兒狗兒的亂叫,倒也十分歡快,只是一問價錢,都好幾百兩乃至千金,水汜和搖搖頭,只得退了出去。

“老師,老師。”

剛從店內出來,便聽到幾聲叫喊,水汜和回頭看去,見是三個富家公子打扮的子弟,隱約有些印象,應是靈犀宮的外門弟子。一人精瘦,眼睛卻是十分銳利,一人略壯,舉手投足間歡快灑脫,一人中稱,內息卻十分綿長,呼吸之間竟難分邊界,應該練就一身極純正的內功,且已有相當火候。

轉眼間,三人已至身前,各行一禮道:“老師好。”

水汜和清笑回道:“在外不必如此稱呼,我也年長不了你們幾歲。”

“那就叫你胥哥兒吧,我叫鮑一。”那身形壯碩的公子說道。

“湛博!”精瘦少年一行禮道。

“我是他們中最厲害的沈丁!”那個中稱公子說著,還比劃了個嫌棄二人的手勢,不過轉瞬間就被二人各打了一拳。

水汜和見他們純性自然,全然沒有半分江湖風氣,也無世家子弟的心胸城府,不禁生出幾分好感,問道:“你們怎地在此?”

湛博回道:“胥哥兒授業辛苦,我們來備份薄禮,以表謝意。”

水汜和笑道:“你們有心了,胥水行份內之事,不敢私收。”

湛博緊接道:“胥哥兒不必客氣,我們不比那些豪門,也不會送貴重的東西,只聊表心意就好。”

水汜和本就不是虛偽客套之人,更何況是他頗有好感的人,當下默許,三人便拉著水汜和在這條街上逛了起來。

花鳥,棋畫,古玩……四人逛了三條街,都未尋得什麽好玩的東西,日已正午,四人也逛得累了,便尋了一家店子用午食,水汜和念那七哥夫人對胥弱甚是疼愛,也不擔心他,況且,從心間,也想鍛煉一下胥弱,讓他學會獨自生活。

因是四人一起用的午食,吃喝玩笑的,直吃了近一個時辰,水汜和與他們相處的也甚是愉快。只是眼看已到上課時間,四人便匆忙向靈犀宮趕去。

水作為與人最密切相關的五行元素,入門修行也不是很難,再加之水汜和的悉心指導,第二節課時,大部分弟子已掌握行水之法,負責檢驗教學成果的外門宮官也是相當滿意。

結課後,水汜和拒絕了湛博三人去酒樓的邀請,便直向明月酒樓走去,他料想以胥弱的性子,定是拗不過七哥夫人,被她強留下來。只是這次二人熟絡了些,胥弱當不會害怕,也不會被刀架著脖子。

果然,明月客棧中,胥弱一身錦緞新衣,朱色的長袍映得粉面頰白,他原本面色蠟黃,數月來藥食調理下,已漸有起色,發上系一條金黃流蘇發帶,四道流蘇垂至發尾,端上各系一豆大銅鈴,倒像菩薩座下的童子一般。此時與那也是一身錦緞紅袍的女童追逐打鬧,歡笑銅鈴聲不絕傳來,水汜和站在門口看著,也不禁笑出聲來。

“哥哥。”聽得水汜和笑聲,胥弱回過頭來,一步一跳地行至水汜和身前。

那少婦也行上來,道:“胥家哥哥來了啊,快進來,用了晚食再回去吧。”

“嫂夫人好意,只是家中還有人,就不打擾了,弱兒給嫂夫人添麻煩了。”

少婦吃吃笑道:“有弱兒陪二寶玩耍,我也省心不少,胥家小哥也不必客氣,我名喚妙夏,小哥叫我妙姐就好。”

“多謝妙姐,七哥不在?”水汜和問道。

“他啊,回去了。”妙夏拉著個臉說道。水汜和見狀,也不多言,與胥弱再三謝過妙夏,也回家去了。

回到家中,正遇著衛疆也趕回來,因昨日買的吃食未動,水汜和便熱了些剩飯剩菜,將就著對付。胥弱在明月酒樓吃了不少零食,此時也不是很餓,便靜坐一旁。

“阿疆,我想快速賺些銀子,你可有什麽想法?”水汜和邊吃邊問道。

衛疆滿臉疑惑,回道:“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,要那麽多銀子作甚?”

“終是有用處了才需要。”水汜和說道。上次勞煩喬堯喬璇兄妹幫忙尋找胥弱,還未來得及答謝,既是答謝,當不是空口謝上兩句,以對方的身家和少將軍的身份,也必要備一份禮方可登門。還有明月酒樓的妙夏,她對胥弱百般好,又給胥弱添置衣食,總不能白白占人便宜。這些不在生活內的開銷,現在出現了,以後也難以避免。

衛疆回道:“若是有了本錢,在這繁華京師開一間店子,那盈利也是相當可觀。只是現如今,我也沒有辦法。”

開家店子,水汜和幻想了一下若像明月酒樓那般,只掌控著店面就行,衛疆也不用每日外出工作,胥弱也能多長點見識,每日在這偏巷中,對胥弱的成長可無半分益處。

可這洛陽城中,一間房屋的租金就如此昂貴,更何況一間店面了!水汜和留意了一下,在這洛陽城南盤下一間門面,稍稍過的去的也得四五仟倆銀子,若想離城中近些,這價錢是越來越高,靈犀宮附近的門面更是過萬之數。而他在靈犀宮教學的月銀是三百兩,靈犀宮的傭金已是極高,如此,也至少要兩年時間。可是,他沒有那麽多時間。

五仟倆銀子,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,要在短期內賺到,倒還真是一個難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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